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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地区的大学正在迅速国际化,主要是得益于该地区内学生和学者的支持。尽管鉴于整体对海外教育的浓厚兴趣,向西方国家大学的流动尚未减少,但随着亚洲大陆发展自身优质教育选择和工作机会,亚洲内部的流动性正在上升。
在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学排名中,最具国际视野的前20所大学中有一半位于亚洲(包括中东地区)。
中国的两个特别行政区香港和澳门,在前10位中足足占据5席。这是由于这些地区的学生流动性、员工招聘和研究合作水平很高,尤其是来自中国大陆和台湾地区的学生在这两座城市被视为“非本地”学生。
国际视野前20位中的3个中东国家——卡塔尔、阿联酋和沙特阿拉伯——也主要从它们自己的地区招生。
香港大学(University of Hong Kong)社会背景和教育政策副教授雨果·奥尔塔(Hugo Horta)表示,这些阿拉伯半岛国家和马来西亚都一直在“努力吸引来自具有相同宗教信仰的邻国学生”。
在全球范围内,学生流动的方向仍然主要是从东到西。根据国际教育研究所(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的Project Atlas项目,全球疫情前,国际学生的主要目的地是美国、英国、中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
然而,广岛大学(Hiroshima University)高等教育研究所的教授黄福涛表示,亚洲学生前往西方国家的“相对数量”有所减少,而亚洲内部的学生流动水平有所提高。例如,中国教育部的数据显示,2018年中国60%的外国学生来自亚洲其他地区。
在过去10年间,亚洲各国政府纷纷发起倡议并设定了雄心勃勃的目标,以吸引数十万海外学生——而且他们基本上都取得了成功。
“亚洲校园”(Campus Asia)学生交流项目旨在连接中国、日本和韩国的学生。中国还利用其新丝绸之路项目或称“一带一路”倡议(Belt and Road Initiative),加强贯穿亚洲、中东和非洲的这条古老贸易路线上的联系。台湾的“新南向政策”(New Southbound Policy)将亚洲和澳大拉西亚地区作为目标。与此同时,马来西亚建成了多校区高等教育中心,如EduCity。
根据国际教育和博览咨询委员会监测中心(ICEF Monitor)的报告,这5个国家和地区在2018年共吸引了120万名学生入境。几乎所有国际新生都来自亚洲地区内。在排名前15的生源国中,亚洲占13个,而非洲占了2个。唯一向亚洲派出了大量留学生的西方国家是美国。
“与几十年前相比,东亚和东南亚国家之间学生和学者的流动更加活跃了。”黄教授表示,原因则是“经贸联系与合作的增加”。
他补充说:“提高国家高等教育系统和研究的全球学术竞争力,以及在全球大学排名中的表现,都是重要的驱动因素。”这一点在中国、日本、韩国和马来西亚尤为突出。
在一个可以将高等教育视为在目的地国家长期定居工具的地区,地理邻近和共享文化习俗尤为重要。
黄教授说:“由于东亚和东南亚主要国家数量最多的国际学生都来自同一地区,许多人毕业后就留在了求学的国家。这增加了一些留学目的地的国际教师人数。”
黄教授最新的研究表明,中国已经超越美国和英国,成为向日本输出研究人员的最大来源国。此外,与可能以专业人士身份进入日本的西方学者不同,80%的中国学者是以学生身份开始在日本生活的。
亚洲教育的可负担性也吸引着该地区的学生。即使是最昂贵的选择,如香港和新加坡的顶尖院校,或中国大陆地区的一所顶尖的医学院,其花费也仅与英国相当,但仍远低于去美国大学的成本。日本和韩国大学的入学费用和每年的学费约为5000英镑,而去马来西亚和台湾地区大学的费用仅占这个数字的一小部分。
“人们意识到,一个人无须去其他大陆和发达国家就可以获得国外学习经验,而前者的教育和生活成本更高。”奥尔塔说:“这可能对来自亚洲发展中国家的学生特别具有吸引力,例如孟加拉国或尼泊尔。”
在拥有最先进实验室的中国或日本一流大学接受可负担的教育,这可能听起来好得令人难以置信,尤其是对在本国无法享受同等设施或机会的亚洲学生而言。
然而,新冠疫情使许多人的梦想破碎了,因为多国政府关闭了国门,尤其是对疫情更严重的贫困邻国。自2020年初疫情开始以来,在亚洲两个最大的留学生接收国(中国和日本)注册的近80万外国学生中,几乎无人亲自进入校园。
中国已经允许小规模的学生群体返校,如韩国学生或就读于特定美国分校或持有奖学金计划的学生。但来自南亚、非洲或俄罗斯的大部分学生未能获准进入中国。更糟糕的是,关于未来计划的英语沟通不畅、网课质量不佳以及毕业要求缺乏灵活性,意味着许多人可能被迫中途放弃自己的学位和研究项目。
在日本也有类似的情况,外国学生曾游说要求经济援助,以助他们渡过可能要延期两年的教育,但未成功。
目前,亚洲实现高度国际化的雄心尚未实现。例如,在东南亚国家联盟(Asean)的10个成员国中,只有10%的流动学生决定留在东盟地区内。其他地区,例如受到新冠疫情严重困扰的印度,仍缺乏通往国际化的重要途径。
奥尔塔说,传统的西方留学目的地国“在接收和容纳来自世界各地的国际学生方面有更多经验”。这也是学生流动将不会出现“非此即彼”情况的部分原因。
“我不认为亚洲内部的学生流量意味着流向北美、欧洲和大洋洲国家的学生流量减少。”他说:“出于求学目的而对这类出国留学感兴趣的学生和家庭数量肯定会增加。两者都会有强大的市场空间。”
然而,他补充说,仅仅拥有一个“西方”学位的光环可能已经失色,尤其是在亚洲学生更仔细地思考并有更多选择的情况下。
“大概20年前,在没有什么人听说过的美国大学学习仍然很有价值。”他说:“如今,要想获得同样的社会和经济认可,就需要在美国顶尖大学学习。”
joyce.lau@timeshighereducation.com
本文由刘静为泰晤士高等教育翻译。
后记
Print headline: Travelling, but not far